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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親年紀大了,難免比年輕時保守,改變的不是觀點與立場,而是對風險的研判。

2019年之後,他既擔心社會,更擔心我。他的擔心比母親的擔心又多了幾個層次,例如他會知道我的社會identity,在那個時刻,會很辛苦,裏外不是人,有substantial opportunity cost,也要和一些有感情的人切割。這方面母親幾乎是絕緣體的不明白,但他明白。

不過明白歸明白,他覺得反正表態夠了,就算了,反正不能挽回,就回去原來的地方工作吧,不要再冒不必要的風險。他完全知道國安法等於「佢地話點就點」,完全知道新香港的荒謬(其實有誰不知道),但更知道這政權的無底線。很難說這是不對的,而我也不覺得走得太前,雖然也常常提點自己不要再多一步。

然而,我很不希望這種困境,要再延伸到下一代。

他很愛錫我的女兒。於是我問他,如果他是要教我女兒長大的人,會怎樣教她們面對「新香港」潛規則?

他就說,在家中會教她們如何分辨是非、甚麼是黑甚麼是白、甚麼是邏輯思維、甚麼是真相,但也要教她們在學校學會自保、在這樣的社會學會自保、不要在那些地方做不智的犧牲。當時我覺得這太犬儒、太被動。但其實在「新香港」,假如留下來,這樣教如果成功,已經是最完美的了。

除了這樣,還可以怎樣?

然而,父親雖然熟悉外國、曾在英國讀書、兄弟都在美加,卻始終不想離開香港。究竟為什麼?又可以怎樣說服他?(待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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